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針鋒相對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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針鋒相對(四)

白梔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在註意到他看自己領口時,赫然而怒,猛地推開他,捂住領口。

“你、你個流氓,還看!”

白梔氣得說話都顫抖。

胥止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,收回目光,淡哂了一聲。

白梔整理衣服,聽見他笑,更加煩躁了,問道:“你笑什麽?”

胥止道:“就你這樣,除了我以外,還會有誰欣賞你。”

“!”

“你說什麽,你、你無恥!”白梔罵來罵去也就那幾句,從小修身養性,品行端正,沒有人教過她如何與人拌嘴爭執。後來遇到了胥止,感覺不會罵人會吃大虧。

另外一方面,白梔的身材確實算不上性感,或許年齡未到,又或許是天生就那樣,前不突後不翹,除了纖瘦以外,毫無優點可言。但也勝在骨骼玲瓏,所以,即便身材不是人人追求的嫵媚動人外,倒也能看得過去。

白梔深陷自卑中,知道自己身材不夠格,比不上他那些豐姿冶麗的下屬。尤其胸部那處,還沒有沅淺發育的好呢。

魔界的女子向來穿衣服大膽,她看見後,不自信就更加明顯了。胥止今日在這方面調侃她,無疑是把她本就自餒的心理暴露更徹底。

白梔咬了咬牙,道:“你、你閉嘴,我長成什麽樣,那是我自己的事,輪不到你評頭論足。”

“哼,誰稀罕看了。”胥止轉過去頭,站起了身。

白梔還沒整理好衣服,見到他朝著玉佩的方向走去,又急地撲過去搶。胥止快她一步撿起玉佩,化作一縷煙閃身到床邊,看著白梔撲空,低笑了一聲,打量起手裏的玉佩。

玉佩上雕刻的紋路很是奇怪,胥止正在沈思,手裏的玉佩又被人搶去了。

擡頭對視上怒氣沖沖的白梔,他還沒有反應過來,白梔一拳砸到他的左眼眶上。

胥止疼得彎腰捂著眼睛,白梔又是曲腿頂在他的小腹上,他哆嗦著,“你!你...你敢...”

白梔拿起枕頭砸向他,一邊砸一邊喊道:“你這個下流、卑鄙、猥瑣、好色之徒,不僅偷看了我,還要跟我搶東西。這東西本就是我的,你已經是魔尊了,想要什麽就有什麽,為何又要處處與我作對...”

她話還沒說完,就被胥止扼住手腕,二人纏打得一同栽倒在床上。

白梔感覺唇瓣上冰涼,一睜眼,居然看到胥止的臉。

她....她她她她居然親他,還是親他的嘴。

猶如五雷轟頂,白梔的臉色瞬間難堪到極致,推開他坐起。然而,胥止卻翻身壓住了她,剛分開的唇瓣再次霸道地緊貼在一起。

白梔在他身下拳打腳踢都沒有效果,反而換來的更加侵略性的啃咬。胥止摁著她亂動的手,扣住少女白皙修長的脖子,被迫擡起頭與他回應,吻得難分難舍。

這次,換做白梔嘶叫了幾聲,艱難地擡起一只腿,狠狠踹在他的身上,胥止一失力,直接咬破了少女的唇瓣。

“唔...”白梔疼得抽氣,只好先放棄掙紮,等著他快點結束這場暴虐。

可白梔錯了,胥止壓根就沒有打算放過她,居然又去扯她好不容易才系好的腰帶,手還往衣襟處探去。

他渾身冷的驚人,手也不例外,白梔一個寒顫,舉在頭頂的手指死死陷入他的手背裏。

門外——

“尊上都進去大半天了,現在連動靜都沒有了。會不會...屬下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,將主,要不進去看看?”

“嗯。”

赫玄推門的聲音驚動了床上糾纏的二人,胥止快速的用被子捂好白梔,沖著楞在門口傻了眼的赫玄大聲呵斥道——

“滾!”

赫玄並不知裏面會是這等情形,還以為他們的尊上是被打得昏過去了,“屬下該死。”

慌不擇路地把門關上退了出去。

赫玄做事向來謹慎,從未出現過紕漏。但方才沒有算好時候貿然闖入,其實也沒有看到什麽,胥止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,但看到床上用被子捂得嚴實的人。赫玄無奈,直覺告訴他,今日他要倒黴了。

門關上後,胥止撩起被子,白梔趁機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胸膛上,胥止被踹飛了出去,踉蹌了好幾步才穩身。

“你!”

白梔擡手擦了擦嘴,狠狠地瞪了他幾眼,瞥見床邊的玉佩,爬過去拿,還是被胥止搶了先。

胥止打量著氣急的她,道:“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?也敢藏在身上。”

白梔仰起頭,憤憤道:“你管得著嗎?給我!”

“看來你也不知情,還當個寶貝護著?東西我先拿走了,等我調查清楚是何人,便親手送他上路,以絕後患。”

“你敢!”

胥止冷笑,傾下身正視著白梔,眸光犀利,“怎麽?你是與此人有著不可告人的交情?”

白梔抿唇,偏過去頭,才不去看他。

胥止轉身要走,白梔氣不過,突然再次撲身過去,從後面抱住他,四肢纏住他的身子,整個人猶如掛在他身上,張嘴狠狠地咬住他的耳朵,去搶他手裏的玉佩。

“給我!”

“放開!”

“你先給我!”

胥止被她的手臂勾住了脖子,身子止不住地後仰,最終被白梔壓倒,手舉得高高的,就是不給白梔。

白梔掐著他的胳膊,嘴裏彌漫著血腥味,她咬破了他的耳朵,但是不敢去吞咽血水。

邪魔血的威力,她是見識過的。

但是也不妨礙她下嘴極重,像是隨時都能把他的耳朵咬掉。

“快點給我,你給我!”

“你瘋了,給我松開。”

胥止去推她的腦袋,白梔反而撕咬得越加用力。纏鬥之中,白梔踢倒了桌子,上面的東西哐當全部掉在地上了。

白梔掐著他的脖子,嘴裏血水含糊地沖外面吼道:“進來!”

門松動了幾下,人似乎要進來,胥止又喊道:“不許進來!”

眾人不敢抗命,門口沒再有動靜了。

白梔又咬住他帶血的耳朵,生怕他逃了似的,還騰出一只手去搶他攥緊的玉佩。

可這家夥,就是不松開。

白梔道:“松不松?”

胥止道:“不給,就是不給你!”

白梔翻過身,再次跨在他身上,她知道他哪裏受過傷,手握成拳,重重地砸在傷口處。打了幾遍,發現這人是鐵做的,手都快殘疾了,他也不服軟。

白梔提起他的衣領,抓起身側摔碎的花瓶的碎片,湊近在他脖子前,威逼道:“你給不給?你再不給我,我現在就殺了你。”

胥止被她勒得變了臉色,“咳,咳咳...休想!”

媽的!

白梔拿他沒辦法,用頭砸向他,但這一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,胥止被砸昏過去了,白梔也昏頭轉向,憑著最後清醒的意識,從他手裏搶過來玉佩。

最終,侍女們帶著白梔下去療傷,赫玄和醫師擡著胥止出了門。

*

兩日後白梔才轉醒,額頭上還有淤青,一碰就很疼,她現在法力被控制了,傷口愈合的就慢了些。

一旁擔憂的森森在確認白梔已無大礙後,終於松了一口氣。森森不禁對白梔的所作所為有感而發,佩服道:“白梔,你也太有本事了吧?!”

“嗯?”

森森道:“你知道你砸昏了誰嗎?”

“知道啊。”

“白梔,你居然打昏了大魔頭,這六界,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你膽子還要大的人了。那畢竟是魔尊,你這樣,也太不給他面子了。”

“誰讓他搶我的東西。”白梔說得快了,扯動了額頭上的傷口。“對了,我的東西呢?”

森森幫她揉著,下巴點了點枕頭旁邊,道:“這是什麽東西?值得你舍命也要護著。”

白梔道:“我也不知道,但也算是個故人送的,以後肯定會用到,我不能弄丟。”

森森疑惑:“哪位故人?”

白梔道:“隔墻有耳,現在先不能告訴你,等我帶你出了魔界,你就知道了。”

森森忽然停下手裏的動作,猶豫再三,看了看白梔,道:“我在魔界已經待了五百年了。”

白梔聽出些不對勁,蹙眉道:“什麽意思?你不想跟我回去了?”

森森否認道:“沒有。”

“那你剛才...”

森森打斷,給白梔掖好被子,道:“我剛給你上了藥,你還是好好休息吧。你要是什麽時候想回去了,我就跟你走,我會一直陪著你。”

白梔道:“那就好,可別變了心。”

又過了幾日,白梔在花園外見到了胥止,白梔的頭上還留有些淤青痕跡,而胥止已經好得徹底,完全就是個沒事人。魔的身體素質很好,傷口愈合能力要比常人快很多。

白梔看到他,身上的血液就宣洩沸騰,純粹是被氣得。

白梔丟到手裏澆花的水杓,語氣遮蓋不住的不滿,道:“你又來幹嘛?”

胥止的目光落在她的額頭上,沒忍住嗤笑了一聲。

白梔知道他是故意的,懶怠與他見識,忍了下來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轉身就要走。

胥止喊住她:“等等,我是來跟你交換東西的。”

白梔離他幾步之隔,偏頭問道:“什麽東西?”

“我又不會吃了你,離我那麽遠做什麽?過來。”他招手,走到臺階邊坐下。

莫名其妙。

白梔暗道。

但還是想一探究竟,滿心戒備地走了過去,看到胥止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兩塊同等大小打磨好的白玉石。

玉面細膩光潔,沒有一點瑕疵,微微透著沁骨的涼意。

像是在哪裏見過?

白梔想不起來了。

白梔不知道他要做什麽,靜靜的坐在一旁,看到胥止拿起刮刻刀畫出大概的印稿,再用鑿刀反覆鑿刻和雕琢,繁覆的線條在他手裏逐漸加深加寬。

院子裏很安靜,碎影斑駁,地上的兩抹人影隨著夕陽落下,逐漸挨近。白梔看著玉石有了雛形,上面的紋路逐漸清晰。

少女也沒有註意到,耐不住心裏的好奇,她離他越來越近,近到能感受到對方呼吸和心跳聲。

胥止壓下嘴角的笑意,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。

夕陽的餘暉落下,白梔終於看懂了玉石上刻著的圖案。

喜鵲連枝。

兩塊玉石上各一半,只有合在一起才能看懂。

果然,人不可貌相,堂堂魔尊,居然也會刻工手藝。

“你刻這個是要做什麽?”白梔打破了寂靜,問道。

胥止擡起頭,少女柔軟的唇瓣猝不及防地吻在他的發鬢,猶如蜻蜓點水,很輕,但也撩撥人心。

白梔一楞,忽地抽身遠離,直視著他,半晌,臉頰泛起了微微紅暈。她別過去頭,不去看他。

“你、你幹嘛忽然擡頭啊?”

胥止收回了笑意,蘸取紅色印泥按在布帛上,推到白梔面前道:“好看嗎?”

白梔咬著下唇,沒回應,但看向布帛的目光怔訟而悸動,算是承認了。

圖案線條明晰而清整,喜鵲展翅,枝條纏繞,右上角上還雕刻著她的名字,字跡清雋,比手寫的還要好看。

胥止道:“這是一對同心印,喜歡麽?”

白梔睨視了他一眼,小聲道:“喜歡又能怎樣,又不是我的東西。”

胥止一笑,“你要是喜歡,我可以送給你。”

白梔又一陣的心慌,反應過來,忙按壓下去,道:“你平白無故送我東西,肯定又在算計我什麽,沒安好心,我才不會上你的當。”

胥止點頭,貼近她,看見少女眼中泛起的碎光,道:“你把你那塊玉佩給我,我把這對同心印給你,如何?算作交換。”

白梔臉頰更紅了,他幹嘛靠近過來,白梔推開他,微微喘了幾口氣,轉念一想,這貨肯定是故意的,故意激怒她,好讓她在無法決絕的情況下,拿走她的玉佩。

雖然他手裏的同心印看起來更加好看,還刻有她的名字,但是...但是她還是不想換。

白梔咬了咬牙,狠下心道:“不要,我不換。”

胥止忽然又笑出了聲,像是無奈,也像是早就料到了白梔會這麽說,道:“不換就算了,但以後別再拿出來,我不想看見。至於這同心印,算我送給你了。”

他會這麽好心送她東西?白梔不確信,“真、真的?”

胥止拉過她的手,將同心印放到她手心裏,道:“給你了。”

白梔握著手裏的兩枚玉塊,只覺得這玉石很涼,徹骨的涼,但她還是很喜歡。

白梔不想讓胥止看她的笑話,擺出一副勉為其難收下的樣子,道:“無功不受祿,我、我會給你別的東西,作為交換。”

胥止揉了揉她的腦袋,嘆了幾口氣,道:“倒也沒必要與我分的那麽清,走了,你早些休息。”

白梔詫異:“就、就這麽走了?”

這貨今天居然沒有找她麻煩?

胥止挑眉道:“怎麽?你還要留我啊?”

白梔推開他的手,道:“誰、誰要留你這個大魔頭過夜,趕緊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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